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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钧,肯定是听到最早。因为《回到拉萨》和《赤裸裸》吧。《灰姑娘》一定是最美的一段旋律,借句俗的话,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灰姑娘。也因为我们在15岁之前就在听懂,一直到26岁或许能到36岁吧。《极乐世界》知道郑钧是用心的,对自己的爱人,所以就让我们都有共鸣了,“当你开始哭泣你可听到我的叹息,我知道你失去的远比我曾给你的多”,“我总有一种想为你而死的冲动,因为我不知道如何才能把你打动”。我以为我们对真正的爱人该是这样吧,不曾改变。像《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和《马》这样的歌总是郑钧的专利,特别,和人不一样。后来的歌也是这样,欣赏,但不一定全能感受了。后来韩寒对郑钧的用词还是很激烈的,我是觉得还会有《私奔》这样让我惊艳的,毕竟他还是郑钧。
听音乐第一次的震动是唐朝,梦回唐朝,“菊花古剑和酒,被咖啡泡入喧嚣的庭院”,九拍的张炬,飞翔鸟,贝斯和鼓的振奋开始,“每个人都渴望成为一只飞行的鸟,在天空和太阳之间穿行”。尖叫歌唱的丁武,竟然也可以这样唱歌,声音穿透皮肤我们开始热血沸扬。年轻的商业唐朝用最原始的激情创作出的音乐不用炫耀,全是让他们自己也让别人激荡的经典,一个用中国最伟大王朝命名的乐队,一段永远不会再有的随之摇动的年少,从那开始,唐朝注定别人和自己都难以超越。还能听到唐朝的好音乐就是翻唱《明月千里寄相思》这样的孤寂和悠远。这些男人们仅有的小调都让人惊叹他们如此会打动我们的心情,如同就像Mr.Big的《To Be With You》,Guns&Roses《Don't Cry》,Extreme的《More Than Word》,不能想象又能理解,就像我们一样,越坚强,越脆弱吧。
张楚,窦唯,何勇,1994年香港红勘体育馆。有一段时间,我恨不得膜拜他们,不是因为他们的歌曲多么好听,而是我第一次听到了思想,想要表达什么,是那么独立,傲然。
真实,梦境,张扬。我最喜欢张楚,一定把他放在第一个。每个人大概都知道一句话,叫做“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即使大家不知道前一句是,“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空气里都是情侣的味道”,永远木然单纯的眼神,只写诗的音乐作者。我无法想象怎么样能写出来《姐姐》这样的歌,对于我来说,张楚可能永远是用于仰望的,没有理由,他超越音乐本身。窦唯胖了,成仙了,不再像《黑梦》一样还有愤怒表达,“我的寂寞和我的泪,我的表现是无所谓”,还有《高级动物》那样的“矛盾虚伪贪婪 欺骗,幻想 疑惑简单善变”一共48个词来解释高级动物,更不像在黑豹时用那么高亮的嗓子歌唱无地自容或是别来纠缠我。最喜欢的是何勇《姑娘漂亮》中吉他的跳动和挑逗,还有“交个女朋友,还是养条狗?!”多愤怒。对于《钟鼓楼》我是有点感动,我们都有自己的家,自己的精神建筑,却表达不了。所以,魔岩,张楚、窦唯、何勇可以用他们的音乐在1994年底的红勘演一个经典让人怀念。
许巍,许巍。写最好的旋律,写歌从来不用复杂的词,茫然,忧伤,无助就这么写出来了,不曲折,不漂亮,就这么感动我了。《我的秋天》,“幸福如此遥远,我无法看见,这秋天的夜晚,让我感到茫然”。《我思念的城市》,《故乡》,最孤独的时候,最茫然的时候,写歌,感动孤独、茫然的我们。上中学时就会随着许巍的音乐写作文,一直追着听他从阴郁到平和到光线十足的成熟自由,都封存进绝版青春,不需要再描述。只是我还是我的,无所谓什么坚强,无所谓什么悲伤,我从来都是这样,没有方向。
朴树。《我去2000年》。白色。“只沉默,不说话,这平淡的生活,这不快乐的生活。我的9W台灯。”高中时代最亲近的一张音乐,因为似乎那些歌就像我们自以为的世界,我们自以为的思考,我们自以为的未来。《妈妈我…》,《活着》“我是要做个英雄,要吃好大一片天空”,“现在懂了这些家居建材都无所谓,我吃饱就行了”。《旅途》“路过一个女人的温暖和眼泪,路过生命中漫无止境的寒冷和孤独”。《New Boy》一样充满幻想和希望。朴树是很真实的人,和我们一样有困惑,有无助和叛逆,所以很亲近,也和我们一样,都是那么孤单,敏感,还是那么清晰,直到现在我都相信这些故事。我是金子,我要闪光的。
听超载的时候已经知道他们是比较讲究工整和表达,《荒原困兽》般是我能听到的最类似于西方摇滚式的激烈了,《寂寞》“承受 放大 生命的音响,解脱 遗忘缓慢的幻想”,《梦缠绕的时候》让我像诗一样背诵、默写,“梦缠绕的时候,在我眼中,昨日的痛楚如音符,静静的飘过心中,像烟雾弥漫,像回味坚强的渴望,你能否感到这迷惘,让我痛苦让我欢畅,让我的双眼蒙上尘封的幻想”,总有感触是因为到现在我都能感受到这样的意境,如同我现在,如同我们残存的爱情幻想。《距离》初韩鸿宾的一段吉他音实在太动听,我只能用这个最简单的词来表达最好的意思。我想我肯定是喜欢高旗的文字的,尤其因为《如果我现在……》,无法说,在夜里我们都不能不被吉他和高旗感动,旋律一直能停在最柔弱的地方。《魔幻蓝天》里已经开始很流畅了,里面加入的电子乐很好听。我喜欢前两张的超载和高旗,就像更喜欢前三张的许巍一样,他们都成熟了,我却缺少感动,可能我还不够成熟,我还不想成熟。
很喜欢一只乐队,只出过一张专辑,《觉醒》,地下婴儿,躁动,是最年轻时候的冲动和愤怒,一定是18岁之前的导火索,“我要把我的热血和大便,都统统抛在这旗帜上面”。“我极力掩饰着内部的空虚,勉强支撑着疲劳的身体”,《都一样》,都是一个样,所有外部的争斗对我们都是那么残酷,我们混乱,迷失,就变得可以生存下去。想想对未来美好的憧憬,再看看我们自己。新裤子和麦田守望者只是我们那时候才会听过的音乐了吧,之前和之后的人们不会有记忆,只给我们一些跳动和感动。《我们的年代》《在路上》。花儿是活下来的,只是再也没有16岁的“放学了”,“轰隆隆”,还大声喊“向我开炮”时的单纯热烈,在物质中已经失去了方向的长大的已不是花的植物。
高二之后才会听老狼。高晓松说在这个年代,只有一个声音能让他感动。一样,听到老狼的时候就充满忧伤。“我只能一再让你相信我,那曾经爱过你的人,那就是我”。高晓松在那个年龄写我们那个年龄最柔软的感情文字,老狼就让歌声钻进我们的内心或是眼眶。我们所有的宣言,《青春无悔》。最哲学的思考,《关于现在,关于未来》。老狼想告诉我们大学时候所有的事,到大学毕业后才知道所有能感叹的记忆我们都还是把它们错过了,不敢回首。
也喜欢听些西方音乐。一般像Nirnava和G&R都是必听课了,科本的头像现在还有很多人印在胸前,Rose的性感人们肯定记得住。Metallica的鼓声是最容易让人兴奋的,只是在中国长大之后就很难再去跟随。还是喜欢Oasis,第一次听的应该是现场版的《acquiesce》,绝对的煽动性,几万人一直的机械跳跃和合唱绝对够帅,没有长发冷漠不张扬的英式摇滚和Oasis,音乐声出来绝对够激荡、张扬,很多好听的歌。Suede是另一支很爱听的乐队,病态,扭曲,组成最完美的音乐形式,来表达《We Are The Pigs》,不得不佩服总还能有这样的音乐,总有这样一群天才。
大部分时候一直随意听,听到好听的就多听,也有跟风的时候,Billboard美国出榜两周之后,遥远的乌鲁木齐红旗路地下二层CD就已经上架,这是中国特有的幸福吧。50Cent,Eminem,Clpton的翻唱集,买过好听的Usher《Confessions》,两年之后乌鲁木齐的亚新生活广场和各大商场开始播放。最后一次听到完全细腻流动的音乐来自于Fourplay,几个老男人的音乐不能不让人叹服,我想以后肯定不能不爱爵士。
之后的音乐记忆基本归于零了。很多音乐已经很难听懂了,是因为基本很少听了。毕业,工作,还有恋爱之类。恋爱这事本来也毁了多少青年的幸福啊,还有工作和生存这事,现实磨灭我们总是无声无息,不知不觉中我们记不得自己,记不得我们曾经还有过的一切梦想。
或许,关于理想,我们都在等一个机会,有一天来告诉老天,我们不会客气,我们一直都在准备着。别给我们机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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