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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员张三和局长李四都喝得差不多了。
“李哥,十多年没见面了,今晚你我难得一聚,一定要一醉方休,一定要推心置腹,一定去掉假面具。你不要认为自己是牛逼烘烘的大局长,我也不要悲观自己是个小科员,敞怀一叙。”
“张弟,人生什么玩艺都是假的:论才华你在我之上,可我为什么能当上局长?你为什么还是科员?都是扯淡呀,唯独人与人之间的友谊天长地久。我们之间绝对实话实说,多年的兄弟嘛。”
“那好。”张三喝干杯中酒,说:“我俩都如实将各自碰到的最温柔最可人最难忘的一段于女人有关的故事说出来。前提是“两不讲”、“两不准”:不讲假话,不讲老婆;不准今晚出门后再提,不准将今晚的隐私话告诉任何人。”
“中,我先讲。”李四也喝干杯中酒,用被酒精灼红了的双眼望着张三说:“你晓得,我在副局长的位置上呆了七年。七年呀,再高的热情也会磨灭。就在我认为自己的前途即将“寿终正寝”时,不料柳暗花明又一村。什么原因?告诉你,跟一个漂亮女人有关。这个使我事业发达了的女人还是一个发廊妹。”
那天晚上,几个在官场混得不怎么样的酒肉朋友们相聚“紫葡萄”。跟我进包厢的女子叫阿香。阿香美艳绝伦,举手投足一言一行都让人赏心悦目。和这样的女子单独在一起,我仿佛年轻了好几岁。她无言地搂着我,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可我不想有太多的铺垫太久的过度,我得抓紧时间。这不仅是看到她生理上有了强烈需要,主要还是担心还是害怕。当我剥光她的衣服抱着她白得晃眼的美丽胴体时,突然发现她的左臂有许多大小相同的针眼。我停止动作,问:你是吸毒女?她默默地摇头。那、那这是怎么回事?我指着针眼问。我已经没有了冲动,我不想跟吸毒女干那事。在我的潜意识里吸毒女很脏。她见我立起身开始穿衣服了,很是失望很是凄楚地说:先生你不能不要我,我太需要钱了。要钱吸毒?我问。她轻声说不是,是为了做透析。她说她肾病很严重,每周要做三次透析,每次400元。为了治病,她说她只好辍学到发廊做。我听了大吃一惊。一个那么年青那么美丽的生命,却因为治疗肾病不得不出卖自己的肉体!她一面热爱生活热爱生命,一面却像鬼一样地在地狱里生活。我哪还有什么欲望?我将她带出包厢坐到大堂。我点燃一支烟想了想说:你从此不要再做了,你的治疗费用我来想办法。她不相信地望着我,问:你为什么要这样?我说:因为你为年青美丽付出的代价让我感动也让我惋惜。她听了,泣不成声地跪到了我面前。
哪想到半年后,这件事被报社的朋友知道了,他用整版的篇幅发表了题为《公仆爱心沐浴弱女》的长通讯,这件事顷刻之间全市家喻户晓,我一夜之间成了人人称道的好公仆。更没想到的这年年底我竟然被任命为局长。副市长找我谈话时说:李四同志,这些年让你委曲了,你在失意时仍是那样地富有爱心,不容易啊!我听了百感交激,差点流下泪水。李四说到这,转动着手里的酒杯,不无感慨地说:谁也不会想到我这局长是这样得来的,人世间真的无奇不有,官场上变幻莫测啊。
张三听得入迷,问:“那女子后来呢?”
“还是死了。”李四又喝尽杯中残酒,缓缓地说:“我给了她10000块钱,可这钱只够她透析一年。一年后,已经知道这件事的我老婆怎么也不同意我再给她钱了,说我是心术不正。而阿香她从此真的不去发廊了,她觉得再去那儿对不起我。她只好到我介绍的一家工厂打工,每月也就1000块钱,根本不够一个月的透析费用,只好每月减少透析次数。不正常的治疗使她病情越来越重……”
李四无比伤感地对张三说:“是我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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