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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正在外地求学,恰逢周末,宿舍的弟兄们吃了晚饭,决定搓搓麻将娱乐娱乐。
为了增加娱乐的质量,我们各自拿出饭、菜票,小赌怡情嘛。
那场“激战”杀得真可谓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我的手风很顺,直到生活委员把宿舍楼的灯熄了,我还在赢牌。
输钱的急于翻本,赢钱的想再接再励。
于是我们四人赤着上身,把桌子抬到室外的路边,在路灯下...继续...赤搏作战...
正值午夜时分,气温已经有所下降,徐徐夜风掠过清冷的马路,却是看不到任何行人车辆。
夜已深,我们都有所收敛。在昏黄的路灯下,四人围坐在麻将桌前,
时不时传来吃、碰、胡的单调声响。
偶尔有几只臭虫“嗡嗡”地飞入路灯的灯罩中,雪白的麻将桌上立刻显现出一些不大不小的黑影,
飞舞着,蹿动着。
我的手风依然很顺,又连胡了*,尤其是坐在我对家的姓黄的兄弟,
被我“砸”得几乎抬不起头来。
玩得正欢,黄兄忽然仰起头看着我,神色怪异的说:“胜,小心点!”,
语调中隐有某种特别的东西。
当时我正在兴头上,并没留意他这句不痛不痒的话。我又胡了,放炮的依然是对家的黄兄。
不久,黄兄再次抬起头,语调略微忧虑的对我说:“胜,你有没有听过鬼打麻将的传说?”
我愣了愣,摇了摇头。
黄兄的神色突然严肃了起来,空气变得有些凝重,
他一字一句的说着:“在我的家乡里,有这么一个传说。半夜里在野外打麻将,
千万不要自摸!否则,会引来爱玩麻将的赌鬼。”
我大笑了起来,“输了就输了呗,干嘛唬我,这种无稽之谈鬼才相信!哈哈哈”。
话音末落,我忽然感觉到他脸上的神情变得越发凝重,他的目光也突然间变得凌厉起来,
就像两把利剑要射穿我的心脏。
黄兄慢慢地垂下眼帘,缓缓地吐了一口气,接着他猛的瞪开了双眼,
认真的对我说:“这绝不是在开笑!当你第一次‘自摸’的时候,你一定要留意自已的身后。
自已的后背是否觉得有些冰凉,是否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身后动
、因为你很旺盛的人气极有可能招来一些野鬼,
在你身后观看你打麻将、看你出牌。”他一脸诚恳。
他是认真的!我知道,开玩笑不应该是这样子。
我从没见过他用如此严肃的语调同我说话。
我认识他已经两年了,他为人玩世不恭,总是嘻皮笑脸的,我从没见他对任何事物认真过,
包括他的女朋友,但是这次他很认真。
昏黄的灯光打在他凝重的脸上,阴暗分明的轮廓显得有些异样,
我忽现发现自已对面的这个人似乎不是黄兄,仿佛是另外一个人!
我的心跳莫名其妙的加快了几分。
“自摸!”
我轻轻的推开手上的牌。虽然又因此赢了不少菜票,但我的心里开始忐忑不安。
“黄兄啊,我......”,我对他刚才的那些话不能释怀。
黄兄抬起头向我望来,他正要笑骂我极顺的手风。
忽然,他顿住了。
我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在慢慢地僵硬,他的嘴在木讷的张开,
而他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我的身后,眼神中充满了某种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
黄兄木讷呆板地喃喃自语,又像在对我悄悄地说话,“胜,别...别回头..千万别回头!”
“不要...不要回头,不要回头看..千万不要...”他用一种非常奇怪的语调,
颤抖着,不断的重复,不断的说着,就像在念咒语...
坐在我上、下家的另外两位兄弟正在洗牌,他们忽然听到黄兄用这种神经质般怪异的语调说话,
奇怪的向他望去,然后他们看向了我的身后...
他们很快就把目光重新锁定在麻将桌上,机械的...继续洗牌。
他们面如土色,身躯在微微地颤抖着,仿佛整个天地都在抖动。我也已经感觉不对劲了。
月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然隐没在云层之中,光线暗了许多,天空中只有星星在不安的眨着眼睛。
徐徐的凉风带着夏夜的寒意,像一只无形而可怕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背脊。
一丝丝阴冷象尖锐的针一般刺穿我的肌肤,深入骨髓,
我看到自已手臂上的寒毛在一根一根的竖立...
他们在骗我!他们一定是在骗我!他们以为我胆小,所以在吓唬我。可是我终究不敢回过头来。
黄兄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宽阔的额头溢出点点汗迹,他使劲咽下一口唾液,
悄悄地嘱咐我们,说:“继续...继续...打麻将,千万别停下!天亮就好了。”
于是我们战战惊惊的继续打着麻将,可是谁也没敢再往我身后看上一眼,谁也不敢,包括我自已。
......
身后多了些不应该出现的“观众”让我们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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